你站在阳光的前面,而阴霾在你的身后,轻松的带着耳机,听着初音未来的《圆周率之歌》,相遇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,你在左,我在右。你取下耳机对我说:“你好,刚刚听的这首歌真是洗脑。”说完一笑,虽然第一句有些莫名其妙,但我们成为相交线,而不再平行于对方的生命。
你站在窗户的前面,而喧闹在你的背后,拿着《九章算术》,一遍又一遍地默念π,你说π是最神奇的数,有不断重复的字符,却没有完全相同的轨迹,而运用它的图形却是一辈子都在绕着一个点碌碌无为。你只爱π,你可以解出一道又一道关于圆的难题,但在二元一次方程面前无能为力。“那些是最无意义的数字。”你以讥笑的话语和老师争辩着,却在放学后躲进卫生间默默流泪。
你站在校门前面,而沉默固执的站在你面前,最后送我的礼物上面用粗粗的油性笔写着π——这是你独一无二的符号,倔强而不走寻常路。“你绝对忘不了我。”你似乎在说,到耳边只是风的昵哝,没有人来看看你,在医院病床上,你比床单更加苍白,丰满的手臂上清晰的“黑线”,如同一只只蚂蟥在啃食你,“送花吗?真没创意,送我一张圆周率表吧!”声音是那么的纤弱,心中仍然只有“π”。一夜抢救后,你在窗口,对我比出“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”,而下一位却因为太累而疲于比划。
你站在天空前面,而人间在你身后,在你病床空掉的那一天,天空的云好像许许多多的“π”——你又在笑我近乎于零的数学智商了吧?我站在同一个位置,听着和你一样的歌,然而风在拍打我的脸颊,隐隐约约听到“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”,终于,你的圆画完了,落地无声,我似乎还可以看见你鼓着脸对我说:“又在咳嗽,天知道哪一天你就和林黛玉一样归西了,我一定会比你活的久,好收拾小姐您的骨头。”现实是颠覆的,你只留下一块小小的碑,而我自你之后,再无挚友。
相交线只是有一点的交错,而平行线虽然不曾相遇,但是相依相偎直到尽头,我宁愿从未与你相见,做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。因为你的友情太纯粹,因为你的好太完美,而我变成世俗中的人,戴着面具,与根本气味不投的人成为“朋友”,那些肥皂剧最爱的邂逅、结识、背叛、合好、敌对、化干戈为玉帛......一遍又一遍在我和别人之间上演,我只想再听听你唱的《圆周率之歌》,哪怕当时被你吊着嗓子而唬出一声鸡皮疙瘩也好,恐怕我再也找不到比当时更可爱的鸡皮疙瘩了。自你之后,再无挚友。
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......
我曾以为你的生命会和圆周率一样永无止境,然而每件事物都会终结,在你最爱的白梅前,我一身素衣,挂着有无数小圆聚成的白纸花,周围的一切都在风中飘荡。你走了,而我还活着。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,即使我再把咒语念几遍你都无法醒来,你自称永不说谎,然而你欠下了我最大的谎言,他日,我们在天蓝的彼岸重逢,你一定不会忘记我,就像我再也不能忘记你的“π”一样。
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......
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......
——祭友,无眠
,中学生抒情散文作文_3.1415926